傅诏在宫门口下了马,一步步往博阳宫走去。

    他面容坚毅,神色如往常般冷然,但实则心中已是一团乱。

    昨夜,他琢磨了一宿,谢沛凝的话一直在他脑中盘旋——

    “若心里有个人,却未曾将真心剖给他看,未曾用尽全力去追寻那人的脚步,心里就如同有一座攀不过去的高山。”

    傅诏深以为然。

    于是今早,他打好了腹稿便去了六合巷南荣婳的宅子,可不料守门的小厮福泽警惕地打量了他一眼说道:

    “我们南荣姑娘与沈少卿一早便出发去了南地,这一来一回十天半个月都不够。”

    傅诏心中一沉,忙问道:

    “他们何时走的?”

    “天蒙蒙亮的时候便走了,”许是猜到傅诏想骑马去追,福泽又说道,“估计这会儿都快到下个镇了。”

    傅诏神色黯了下来,他默了片刻,终是点点头,正要转身走,那福泽小厮又补充道:

    “哦对了,这次出门只姑娘和沈少卿两人,连个车夫都没带。”

    傅诏脚步一顿,扫了福泽一眼,福泽只垂着头一副恭敬样子。

    傅诏再没说一句,翻身上马离开了六合巷。

    他没有看到,在他离去后,福泽盯着他的背影口中念念有词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