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只山鸡在青石板上淌着血水,尾羽上还粘着二龙山的苍耳籽。

    “不要命的玩意儿!”

    李冰踢开滴血的麻绳,山鸡脑袋撞在腌菜坛上发出闷响:

    “后山农药池渗水三年了,这些扁毛畜生指不定带着多少毒!”

    杜亮亮蹲在灶台边不吭声,掏出猎刀剐蹭箭簇上的腐木屑。

    刀尖挑开山鸡嗉囊,抖出几粒发黑的野山楂——这是他特意绕开吴家荒田猎的干净货。

    可李冰已经揪起最肥那只,指着翅根处的靛色斑纹:

    “瞧瞧!这颜色跟农药桶锈迹一个样!”

    灶膛里的劈柴突然爆响,惊得山鸡脚爪在梁柱上划出白痕。

    杜亮亮摸出油纸包着的野蜂巢,金灿灿的蜜蜡裹着给杜倩补血的党参须。

    李冰的笤帚却扫过来:

    “去年王老汉吃野蘑菇中毒的模样忘了?

    肠子都吐在合作社门槛上!”

    铜盆里的热水渐渐泛红,杜亮亮指节上的冻疮泡发了,像几颗暗红的野樱桃。

    他忽然扯开山鸡食管,掏出半消化的小米粒: